华清引 · 平时十月幸莲汤

平时十月幸莲汤,玉甃琼梁。五家车马如水,珠玑满路旁。
翠华一去掩方床,独留烟树苍苍。至今清夜月,依前过缭墙。
                    

诗集

注解

华清引:词牌名,又名《清华引》、《华胥引》。调见《东坡词》。《钦定词谱》谓因苏词「赋华清旧事,因以名调。」《词律·卷四》、《词谱·卷五》皆列东坡所作《华清引·感旧》,此调宋词仅此一词,平仄当遵之。双调,四十五字,上下阕各四句三平韵。然别名《华胥引》为周美成所创,双调,八十六字,与《华清引》调之别名《华胥引》调异。
调注:元延祐本作「华胥引」,原注:「一作《华清引》。」刘尚荣按:「《钦定词谱·卷二十一·华胥引》『双调,八十六字,前阕九句四仄韵,後阕八句四仄韵』。《钦定词谱·卷五·华清引》『双调,四十五字,前後阕各四句三平韵』核苏词可知,元本作『华胥引』显误,调名必作『《华清引》』。」
题注:傅注本、元延祐本无题。明吴讷钞本、茅维《苏集》本、毛本有词题曰「感旧」。
莲汤:元延祐本、明吴讷钞本作「兰汤」。傅子立注:「《杨妃外传》:『华清宫有莲华池,即贵妃沐浴之室也。以玉石为之。』《唐明皇杂录》:『上于华清宫新广一汤泉,制度宏丽。禄山于范阳,以玉为鱼龙、凫雁、石渠石莲华献,仍以石梁及莲花同献(此十三字,《明皇杂录》原文作「以白玉石为鱼龙凫雁,仍为石梁及石莲花以献」。傅注省略数字至文意晦)。雕镌巧妙,殆非人功。上大悦,命陈于汤中,仍以石梁横亘汤上,而莲花才出于水际。上因幸华清宫,至泉所,解衣将入汤,而鱼龙凫雁皆若奋鳞举翼,状欲飞动。上恐,遽命去之。』莲华石至今犹在。」刘尚荣按:「参见宋·程文简《雍录·卷四·温泉》转引者,与今见《四库全书》本《明皇杂录·卷下》所载,文字有异。」龙榆生笺引《明皇杂录·卷下》:「玄宗幸华清宫,新广汤池,制作宏严。安禄山于范阳,以白玉石为鱼龙、凫雁,仍为石梁及石莲花以献,雕镌巧妙,殆非人功。上大悦,命陈于汤中,又以石梁横亘汤上,而莲花才出于水际。上因幸华清宫,至其所,解衣将入,而鱼龙、凫雁皆若奋鳞举翼,状欲飞动。上甚恐,遽命撤去,其莲花至今犹存。」
玉甃(zhòu):《说文》:「甃,井壁也。」清·段懋堂注:「井壁者,谓用塼为井垣。」玉甃者,井壁之美称,亦谓水井或汤池。唐·李巨山《井》诗:「玉甃谈仙客,铜臺赏魏君。」清·纳兰容若《汤泉应制》:「金铺照日初涵影,玉甃生烟别作香。」
五家:傅子立注:「《杨贵妃传》:『每十月,帝幸华清宫,五宅车骑皆从。家别为队,队一色。俄五家队合,烂若万花川谷,成锦绣,国忠导以剑南旗节,遗钿堕舄,琴瑟玑琲,狼藉于道,香闻数十里。』『五家』谓铦、锜、国忠、韩、虢是也。时秦国已早亡矣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见《新唐书·卷七十六·〈后妃列传·玄宗贵妃杨氏传〉》。『五家』所指,前後有异,《旧唐书·卷五十一·〈后妃列传·玄宗杨贵妃传〉》谓『韩、虢、秦三夫人与铦、锜』。」
车马如龙:傅子立注:「後汉马太后曰:『前过濯龙门上,见外家问起居者,车如流水,马如游龙。顾视御者,不及远矣。虽不加谴怒,但绝岁用,冀以默愧其心耳。』」刘尚荣按:「事详《後汉书·卷十·〈皇后纪·明德马皇后传〉》。」龙榆生笺引《後汉书·卷十·〈皇后纪·明德马皇后传〉》:「明德马皇后讳某,伏波将军援之小女也。……前过濯龙门上,见外家问起居者,车如流水,马如游龙,仓头衣绿褠,领袖正白,顾视御者,不及远矣。故不加谴怒,但绝岁用而已,冀以默愧其心,而犹懈怠,无忧国忘家之虑。」
翠华:傅子立注:「『翠华』,天子之旗,以象华盖也。相如赋:『建翠华之旗。』注:『以翠羽为旗上葆耳。』禄山之乱,明皇西幸,华清宫无复至矣。」刘尚荣按:「见《汉书·卷五十七上·司马相如传》载《上林赋》及颜师古注。」
方床:卧榻。《南史·卷六十二·〈梁书·贺玚传·(子)贺革传〉》:「革字文明,少以家贫,躬耕供养,年二十,始辍耒就父受业,精力不怠。有六尺方床,思义未达,则横卧其上,不尽其义,终不肯食。」
烟树:傅子立注:「杜牧之《华清宫》诗:『秦树远微茫。』」刘尚荣按:「见《全唐诗·卷五百二十》,原题为《华清宫三十韵》。」
依前:茅维《苏集》本、毛本作「依旧」。
缭墙:谓围墙。傅子立注:「杜牧之《华清宫》诗:『绣岭明珠殿,层峦下缭墙。』」刘尚荣按:「见《全唐诗·卷五百二十》,原题为《华清宫三十韵》。」

简介

《华清引·感旧》是宋代文学家苏东坡创作的一首词。宋英宗治平元年(西元一〇六四年)甲辰十二月东坡罢凤翔府签判,返京,过长安,遊骊山作此词。
《华清引》词牌名为东坡首创,因词赋华清旧事而得名。
方床有方正之义,故君主用方床也。是以人主处匡床之上,聽丝竹之声,而天下治。翠华是为天子之旗,象征天子车架的华盖,可是这翠华十里,至此华清池上,谁还记得起这方床之治呢?

佳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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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

华清宫金碧辉煌华丽夺目,玉砌成的沐池晶莹剔透。(明皇与贵妃)年年来到这里洗沐享受,那场面真叫壮观:贵妃的亲眷前呼後拥如流水,用珠宝组成的陪行饰物铺天盖地。
可叹啊,翠华一去,繁华不再。华丽的宫殿已成为断瓦残桓,珠光宝气的双人床早已被灰尘覆盖。留下的衹有苍翠的老树。清夜的明月高悬空中,依然照着藤条环绕的围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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